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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影劇評論亞洲影視《披薩的滋味》影評:貧富差距搬演的印度清奈日常,與魔幻的夢想

《披薩的滋味》影評:貧富差距搬演的印度清奈日常,與魔幻的夢想

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2 年 8 月 31 日

烏鴉,有別於在多數華人地區被看作不詳,牠們在印度教的傳說中反而有神靈的象徵,如果烏鴉群聚、發出聲響,印度人會認為喜事將臨,或受到祖先庇佑,自然產生一種對烏鴉的崇拜。不過,信仰在尋求溫飽之前似乎不堪一擊,對年幼的兄弟倆而言,偷走具有營養價值的烏鴉蛋不過是他們的生存手段。

《披薩的滋味》(The Crow’s Egg,2014)講述兩個居住在南印度清奈市(Chennai)柯丹巴卡姆區(Kodambakkam)貧民窟的孩子,在得知市中心開了一間新的披薩店之後,想方設法賺錢、省錢,只為一嚐披薩滋味的成長故事。他們和媽媽與奶奶相依為命,在物資短缺的情況下,經常跑去偷「烏鴉蛋」以滿足口腹之慾,以此貫穿全片,用孩子的純樸視角呈現日常,暗指現實的殘忍與不堪。


《披薩的滋味》電影心得/影評

難能可貴的樂觀之眼

《披薩的滋味》有別於其他指控貧富差距、階級制度的電影,因為從兒童的視角出發,整體總是洋溢著一股歡樂天真的氛圍,散發著一種未經世事荼毒的靈光,但即使削弱了沉重感,故事所要批判也並不隱諱,觀眾可以輕易讀懂印度社會存在的問題,以及既得利益者使用的手段和嘴臉,比如說:當地政客或是披薩店老闆,運用自己的地位操控民意、官商勾結、把私人利益最大化,大小烏鴉蛋所遇到的不公變成他們的政宣花招,原本沒在關心貧民窟的問題,還反而能借花獻佛提升自己形象。

諸如此類,皆透過小男孩之眼呈現給觀眾,除了用孩童的天真反諷大人物的算計,也營造出一種在清寒的環境中,依然保有童貞的勵志啟示,類似於捷克斯洛伐克新浪潮電影藉黑色幽默抒發被政權壓迫的無奈——如伊凡帕瑟(Ivan Passer)《逝水年華》(Intimate Lighting,1965),或是烏克蘭電影工業略帶超現實主義(Surréalisme)地描繪戰時景象——Mykyta Lyskov《深愛》(Deep Love,2019),都和台灣影史中宣洩歷史傷痛的悲憤感大不相同——以侯孝賢《悲情城市》(1989)為經典,從各國電影工業看見不同民情。

 

貧民窟小孩面臨的雙重剝削(Double deprivation)

回到《披薩的滋味》本身,輕快的故事底下其實是一片迂腐,我們可以看見大烏鴉蛋(Periya Kakka Muttai,J. Vignesh 飾)和他的弟弟小烏鴉蛋(Chinna Kaaka Muttai,Ramesh 飾),除了是貧富差距的犧牲者,還因為「兒童」這個身份,被大人們當作洩憤的工具。

以披薩店的員工為例,員工平時身為勞資互動中的乙方,無論在權力或是財產上皆受制於甲方,相對處於弱勢地位,所以當他們看見來自貧民窟的孩子,高人一等的感覺油然而生,便將平時的不滿與隱忍發洩到更弱勢的群體上,利用孩子大多無法為自己發聲的限制,巧妙轉嫁受害者的身份,在在鞏固財富與社經地位引起的階級問題。

據統計,《披薩的滋味》所描繪的城市清奈(Chennai),即使為印度第三大城,汽車、軟體 IT 業、音樂產業發達,依然有 19% 的人口生活在貧民窟之中(註1),貧富差距懸殊,歧視頻傳。

 

泰米爾納德邦(Kollywood)的電影工業特色

綜觀《披薩的滋味》,興許和多數人印象中的印度電影截然不同,沒有華麗的歌舞、輝煌的排場,而是以戲謔純真的風格展現溫情;前者是來自北印度的寶萊塢(Bollywood),後者則是南印的泰米爾電影(Kollywood),最大的特色除了減少歌舞場景的篇幅,在語言使用上也不是印地語(Hindi)而是泰米爾語(Tamil),保留了最古老的南亞文化之一(註2),代表作有:《帝國戰神:巴霍巴利王》、Vasanthabalan 的《Veyil》等。

同樣地,《披薩的滋味》也承襲了這種質樸感,並跳脫地區性,帶人看見尚未被消費主義玷污的慾望,以及唾手可得的小確幸,貧窮下的善良人性令人心頭一暖,卻略帶酸酸的後勁。只可惜,前半段聚焦小男孩的流暢感沒能延續到結尾,中段奶奶過世、記者害人害己的幾處轉折,雖然彰顯了野心和表演,卻和主線脫鉤,直到最後才又串回男孩和那些不屬於他們的日常,令人惋惜。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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